中医专栏——论瘀血的毒害-天然的世界


图片引自《腹证奇览》之桃核承气汤
因为研究中医的缘故所以特别说明一下瘀血的意义。瘀即是污秽的意思，血就是血液，那么所谓的瘀血就是污秽的血液古校夜游神，不正常的血液。
以现代新的说法解释，所谓的瘀血，既是变化成为非生理的血液，则不仅失去正常血液的作用，反而成为对人体有害的毒物，既然属于毒物，就应该排出于体外，即使是片刻也不容停留于人体之中。
现在我们换一个角度，从其他方面观察。妇女之所以有月经，以其作为妇女妊娠的预备反应，这是孕育造化的玄妙机制，但是月经的血液并非于此有关，只不过是从妊娠的生理机制开始到完结之间发生的一个现象而已。
换句话说，就是月经的血液只是报告这个生理现象的一个信号而已，不仅和这个生理现象无关，其实这个生理反应可以比喻为老板辞退不良的工人罢了，而有毒性的（血液），和以上所论相对照，成为月经血液的，就是瘀血说的结论了。
所以说月经血液如果排泄遇到阻碍，或者完全闭止的时候，这个未排出体外的月经的毒素不仅会令人生病，而且失去抗菌的作用，等于血液培养基的瘀血，适宜各种细菌的寄生和繁殖，不仅容易诱发各种细菌的产生，并且会令人产生各种炎症疾病。
瘀血停留的时间过久，不仅会沉淀附着于生殖器以及临接的肠管，肠系膜，淋巴腺等的血管之内，其中一部分会跟着正常的生理血液循环于周身，沉淀附着在脏器组织内而产生血塞，附着于肺、肝、脾、肾则又会酝酿成出血性梗塞，附着于脑、肺则又会发生血栓凝著，附着于心脏及血管壁则又会引起心脏瓣膜病、狭心症、动静脉瘤、血管硬化等，并且由这些疾病引发其他种种的病症。
虽然病症如此的复杂，但是首要的是因为月经的排泄障碍而引起的，所以假如在适当的时机，处以适宜的通经药剂，使得经血疏通，那么在疾病未起之时得以制止樊宁屏，就能防患于未然了。在缺乏通经剂的西医那里，对于病原的月经排泄阻碍以及续发的各种疾病，除了施以姑息养奸，苟且偷安的对症疗法之外，别无他法。
反观中医的通经剂，就是驱逐瘀血的药剂，对于瘀血而属阳性的，配以桃仁、牡丹皮之方剂；对于瘀血而属阴证的，配以当归、川芎之方剂；对于瘀血而属陈旧性的，配以蟅虫、水蛭、?虫、干漆之方剂。又对于续发的各种疾病，则以此种驱瘀血剂与对证的方剂合用或兼用，所以除非是发展到器质性病化的程度，如古人所说的病入膏肓，则治疗并不困难。
读者看了前面所说的，对于西医的药剂中没有驱瘀血剂，而中医的药方中却具备，那么中医这样的方剂岂不是非常珍贵吗？所以在这里列举往圣先贤的医论和治疗经验于下，作为确凿的证据。
仲景先师说：「婦人…經斷未及三月，而得漏下不止，胎動在臍上者，此為癥痼害。妊娠…所以血不止者，其癥不去故也，當下其癥，桂枝茯苓丸主之。」
所謂癥者，《玉篇》云：「癥為腹結病也。」尾臺氏说：「腹中有凝结的毒素，腹诊时以手触按可以确知。」
所以说“癥”，的概念，明确为生长于腹内的小肿瘤状的东西，而与月经闭结停止、子宫出血有因果的关系。
如此则可以看出并推测出，确知“癥”就是血塞。仲景先师又说「所以血不止者，不去其癥故也奎蛇。」因此得知这个出血为癥，即血塞，血流障碍，血压增高于是血液被迫流行于旁支的结果。
仲景先师又说：「當下其癥，桂枝茯苓丸主之。」由此可以得知这个方剂有治疗血塞以及因此而出血的作用。又说「產婦腹痛，法當以枳實芍藥散。假令不愈者，此為腹中有乾血著臍下，宜下瘀血湯主之。亦主經血不利钟继华。」
下瘀血湯方：
大黃二兩，桃仁二十枚，蟅蟲二十枚。
上三味為末，煉蜜和為四丸。以酒一升，煎一丸，取八合。頓服之，新血下如豚肝。
求真按：【前面一种说法不可说是没有道理，但还是以后说优。为何？仲景先师既说干血附着于脐下，所以服用本方剂后排泄出干血是很明确的，就是陈旧性的瘀血。】
仲景先师说：【主经水不利。】又说：【頓服之後，乾血下如豚肝。】
由此看出，腹痛的原因是因为月经排泄不充分，瘀血长期停滞于脐下部位的血管内，便即形成血塞，而压迫刺激临接部位的知觉神经。所以服用本方之所以能镇痛的，是因为刺激神经的干血（即血塞），转变成猪肝状而被排除体外了。粟奕
《续建殊录》写道：攝州船厂某商贾的女儿，年芳十八岁，患便秘不通，有些年岁了。最近闭经已有三个月，其父母怀疑她有私情，就请医生来诊断。医生说：“怀孕了”。女子不承认，再次请其他医生诊察，却无法下诊断。后来就诊于先生，腹诊得知肚脐下有一硬块，用手触按就痛。先生说：“这是蓄血，不是怀孕啊。”先生开处方大黄牡丹皮汤，该女子服汤药三剂后下利十数次，大便中兼杂有黑血。后来再次腹诊得知硬块减半，又兼服当归芍药散，不久后月经就来了，大便的情况也恢复同往日一般正常。
月经闭止三个月，在肚脐之下部位产生硬块，自从服用大黄牡丹皮汤后，大便排出黑血而肚脐下硬块缩小一半。由此可见，这个小硬块就是血塞无疑了。
《类聚方广义》桂枝伏苓丸条中云：「治经水不调，时时头痛，腹中拘挛中国尾货网，或手足麻痹者，或每至经期头重眩晕，腹中及腰脚疼痛者。…经闭上衝，头痛，眼中生翳，赤脉纵横，疼痛羞明，腹中拘挛者。」
头痛、头重、眩晕的原因是瘀血上冲于头脑。生眼翳和血管怒张、疼痛畏光的疾患，是因为瘀血的毒素危害及眼球。手足麻痹、腰脚疼痛，则是因为瘀血危害于腰部或四肢，瘀血侵袭于知觉神经。
同一本书中所记载的桃核承气汤条文中说道：「治经水不调，上冲颇甚，眼中生膜，或赤脉怒起蟾蜍衣，睑胞赤烂，或龋齿疼痛，小腹急结者。治经闭上逆发狂。」这个眼疾和啮齿疼痛也是因瘀血上冲的结果。发狂，即发精神病，则是病情更严重了。
同一本书中所记载的抵当汤条中说道：「妇人经水不利者，弃置不治，则其后必发胸腹烦满，或小腹硬满，善饥，健忘，悲忧，惊狂等证，或酿成偏枯，瘫痪，劳瘵，鼓胀等证，遂至不起。宜早用此方通畅血隧，以防后患。」
【註】所谓胸腹烦满的感觉，就是病人自我感觉胸腹部（心下部）膨满烦闷。小腹硬满，就是下腹部坚硬膨满。善就是常常的意思，善饥者，就是嗜食症。健忘、悲忧、惊狂的，就是神经衰弱、病、心悸亢进等之类的神经症及精神病。
偏枯，就是半身不遂。瘫痪，就是脊髓麻痹。所谓鼓胀，就是腹部膨大之病的总称，也包含如子宫及卵巢的肿瘤。噎嗝，即是食道及胃狭窄症的泛称，食道癌、胃癌也包含在内。遂就是隧道，血遂就是血管系的意思。
以上的论说和治验，熟读而玩味，便知我所言非虚，自然就可以懂得了。妇女的瘀血，不仅仅因月经排泄障碍而引起，由产后恶露排泄不干净的也不在少数。因恶露不外乎瘀血，则分娩后有自然排出的必要。是以有时因人体生理机能的作用发挥不足，又或者因人工的抑止，使之不能完全排泄，最终沉着于腹内，引致各种疾患，与月经排泄障碍，是同样的道理。
子玄子《产论》曰：「大凡产后三日，不拘外证与虚实，必须先用折衝饮，因恶露未尽，百患立生，危毙可立待也，慎之慎之。」
【註】这个说法作为一般定论固然很有见地，但是说不拘泥于外症与虚实，这话就说得太过头了。学者不可尽信。
《生生堂治验》记载：【有一妇人流产后，面色黧黑，上气头晕。先生为她诊治，脉象紧，又肚脐下凝结有硬块。先生说：这是蓄血。便开处抵当汤，服药三天后病人觉得腰部以下宽舒，先生再开处桃核承气汤。不久，病人感觉寒冷颤抖，发热流汗，胡言乱语，四肢抽搐，从前阴排出血块，形状就像鸡蛋一样。六天的时间里大约排出二十余枚，仍旧使用前方，大约两个月，所患之病像是消失了一般。】
【註】黧黑就是没有光泽而又呈黄黑色。超薄灯箱头晕就是眩晕。脐下硬块就是下腹部坚硬有凝结的硬块，也就是血塞。
谵语，就是胡言乱语。搐搦，就是间代性痉挛。前阴私语书，就是阴户。
这个病症是由于流产时恶露排泄不干净，在下腹部发生血塞，其余波及于头脑导致眩晕，而自从服用抵当汤以及桃核承气汤后，瘀血得以完全排出体外，所以获得疗效。
《产育论》曰：「凡产后玉门不闭，与桂苓黄汤除瘀血，则清血流畅，其不闭自治矣。」
【註】玉门，就是阴户。玉门不能闭合，就是会阴破裂。桂苓黄汤为桂枝茯苓丸加大黄的煎剂，治会阴破裂采用药剂内服，岂不是很微妙吗？
又同书曰：「产后恶露不下，腹中胀痛者，宜桂苓黄汤。」
又同书曰：「产后恶露，日久不断，时时淋沥者，当审其血色之污浊、浅淡、臭秽丹阳房产网，而后辨方药。浅淡者，宜芎归胶艾汤；污浊臭秽者，则宜桂苓黄汤。」
【註】恶露之血颜色浅淡，属于脱血的症候，适宜用芎归胶艾汤止血；其污浊臭秽的，属于瘀血之徵，则应当以本方剂驱除之。
又同书曰：「产后气喘者为危，在《危急便方》书中名曰：『败血上攻。』其面必紫黑，宜桂苓黄汤及独龙散。」
【註】气喘之病，咳痰不能咳出，属于喘鸣息迫，是由败血上攻所导致的冲囍。败血，即为瘀血。此症疑似肺栓塞。
《类聚方广义》桂枝伏苓丸条曰：「若产后恶露不尽，则诸患错出，至于不救郭晨冬。故其治法以逐瘀血为至要。此方宜之。」
同书桃核承气汤条曰：「治产后恶露不下缪寿良，小腹凝结，上衝急迫，心胸不安者。凡产后诸患，多因恶露不尽所致，早用此方为佳。」
求真按：「诸说皆可为余说之证。」
妇人之有瘀血，并且由此衍生出诸种疾病，既如前面所述，但是瘀血并非妇人的专属之症，男子患有瘀血症的也颇多。我的日常经验，实际案例不遑枚举。
现有一案例，是我自身的经验，试着谈论一下。我个人平素里身体康健，虽有小毛病也没常没什么感觉。唯因痔疮的问题，时时感发胃部膨满、停止便闭、上逆不眠等腹证，随用大柴胡汤、桂枝茯苓丸的合方，服药仅一回，即泻下黏血的大便，不仅血压大降，而且前面所说的症状大为减轻。
但是假如单独用大柴胡汤，则虽然能够泻下，必定不会排出黏血的大便，并且上逆等脑部症状及血压也不会减轻。由此可见，桂枝茯苓丸有驱瘀血的作用更加明确了，又借此得知男子也会患有瘀血症。
再列举吉益南涯的治疗经验于下。有一人曾经腹痛，腹中有较小的硬块，腹诊用手触按则病人疼痛剧烈，身体羸弱，面色泛青，大便困难，饮食如故，于是给处方大柴胡汤，吃了一年有余，而疗效不明显臧爱民，于是病人渐渐懈怠不再服药。过了七八个月，病情复发，硬块较之前倍增，很像冬瓜，病人烦躁易怒，严重的时候好像发狂了一样。一众医生交替治疗，全无疗效。
然后再来请诊于先生，再次开立之前的处方，兼用当归芍药散，服了一个多月。有一日排便排出了大量的异物，形似海月灰白色的囊九层妖楼，里面是空虚的，可以盛水浆。其余有圆的，长的，大的，小的，有的像纽扣，有的像黄色的鱼馁肉败（指腐坏变质的食物）等物，千形万状，不能枚举。如此持续了有九天，陈年的久病便治好了。
【註】鱼馁就是鱼肉腐烂的意思。像是鱼馁、肉败，不外乎为瘀血。如此可以得知当归芍药散有驱瘀血的作用，又可以知道男子也会患有瘀血症异界星辰至尊。
可是男子没有月经、妊娠等生理现象为什么也会患有瘀血症？
答：「造成瘀血症的原因恐怕很多，就我所知道的有三个原因：第一就是不得不列举的遗传说。凡是关于遗传的学说，虽然不能直接的下论断，但由统计其他种种的材料，间接的推理归纳为日常经验，所以我的观点还是援用此例。
以我的经验，诊断父亲患有大黄牡丹皮汤之腹证的，其儿女中有些也会有同汤（指相通的大黄牡丹皮汤，下同）的腹证。诊断母亲有当归芍药散腹证的，其儿女中有些也会有同散的腹证。诊断其父母有桃核承气汤或桂枝茯苓丸证的，也是一样。
但这个事实如果仅得自少数的实验，则父母与儿女的腹证不得不说是偶然的一致而解决。至今经几次反复试验，没有不是这样的，则又不可以说是偶然巧合的。这就是我之所以主张瘀血遗传的说法。
第二个原因则属于跌打扑伤等外伤而导致的溢血。凡是跌打扑伤的轻微外伤，任何人也都会有这样的经历。如果所受过的伤稍重，就会产生溢血于皮下或者肌肉之间。
这个溢出的血液既溢出于血管之外，那么就失去血液的性能，再不能复归于生理的状态而成为死血，即是瘀血。如果放任不管，渐渐地就会被吸收到血管之内，和生理的血液循环于人体之内，结果就造成了各种疾病的源泉。
第三个原因就是热性病的热溶血症。比如肠伤寒的高热持续性传染书迷楼病，血球因细菌毒素和高热而崩坏，出现所谓的热溶血症。这个溶血并非生理的血液，也不外乎为瘀血，如果还未失去治疗的最佳时期却又没有荡涤这个瘀血，往往会引起肠出血，致使生命危险，即使侥幸存活，但瘀血没有驱除，将来必定会导致续发的各种病症。
按：所写本篇乃是出于 汤本求真所著《皇汉医学》一书，编者仅按汉译本原文再译为通俗易懂的白话文，仅供初学者或爱好者参考，所译文章若有曲解缺失，万望见谅，有意者可参考原书原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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